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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意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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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葉清瑣已經將手中的茶程序過得差不多了,先一杯端向在白千翎面前,在一杯端在這位月魔宗宗主大人的面前,最後一杯端在紅袍少年的面前。

然後端正坐好,眼觀鼻,鼻觀心,當一個稱職的背景板。

宗主:“白姑娘身邊的這個丫頭倒是不錯,難怪不要我送過來的這個小子。”

其實不僅僅是宗主大人打量著葉清瑣,直至進來之後,羌無同樣也在觀察著這位‘玉姑娘’。因為他又感到了那種怪異感,就是三個月前在那修羅宗女弟子的身子所感覺到的怪異感。再加上九卿師兄又讓他往這裏打探,總是讓姜無不自覺的就聯系到了之前所見的修羅宗的那個女弟子。

但是相貌和身形無論怎麽看都是不一樣的,在雙眼上附上了自己獨修的術法也看不出來。

依自己的修為和所修的術法很難有什麽隱藏從他眼底逃脫。

羌無有些疑惑。

想了想,決定等回去之後推算一番看看,或者,夢一下?

羌無有一個很奇怪很獨特也很有用的本事,就是每當自己有疑惑之事時,夢中總會出現答案。

宗主大人在這裏閑閑的嘮嗑,嘮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羌無一已離開此處,他的九卿師兄就找上門來,問他在那白姓女子那裏遇到的是什麽情況。他如實告知之後,便關上了房門開始推算。

他的推算之術是從他母親那裏傳下來的,每當他是有所感的時候都會推算一番,這種事有所感十分的神奇,像是一種預兆一樣,提前感知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或是危險,或是會發生關己的大事,也因為這種似有所感和他的推算之術,幫他渡過了很多次未知的劫難,並且並沒有受到所謂的‘洩露天機’的反噬,一點點都沒有。

只是這次並沒有推算個出所以然來。

卦象顯得很是模糊雜亂,看不清透。

於是羌無只能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直到月上中稍,樹葉沙沙作響,一陣風吹來猛的打開了房間緊閉的窗戶。

頗顯安寧的熟睡少年猛的醒來,睜開眼睛,坐起身來茫茫然的喃喃自語,疑惑的偏了偏腦袋,“難道是她?”

夢中出現的不是其它,是他夢到過許多次的一場夢。

面無表情的黑衣女人在越陽城城門的一場屠殺。

感覺還差點什麽就被邪風驚醒了,於是羌無又想方設法的再次進入了夢鄉。

此次終於夢到點其他的了,率先夢到的便是一處巨大古樸的傳送陣了。

接著他的身影在走,就在這月魔城中,這處府城。

似乎是在跟隨著幾個身影,隱在暗處,東拐西拐,還深入了地底,最後就出現了之前一開始就看到的那處傳送陣。

在一片黑暗之中散發著幽幽的光,是已經被啟動了。

傳送陣的上方,隱隱的站著幾道身影,不過幾乎都是背影,看不清楚。倒是有男有女,相互對持著,地上還有幾只夜叉,只有一個特殊的身影,他將其一眼認了出來——九卿師兄。

對方的樣子大概有些猙獰和狼狽。

天上有黑色的羽毛落了下來。

九卿師兄張開了黑色的羽翼臨於空中,長發飛舞,身上盡是血痕,手中掐著一個女子,幾乎要將那女子掐死,然後,身影一閃,拉著另一個身影,沖入了傳送陣中。

羌無醒來之後問了門口的守門童子時間。

果然,這次一睡便睡了將近一整日。

擡頭望天,卻是一片灰暗。

傳送陣?

一般夢中出現的場景和發生的事若與這一世不一樣的話,基本都清晰無比,像是經歷過,真實發生的一樣,卻不會在現實中準確無誤的發生,都會出現偏差。但那些模糊的,像尋常夢境一樣的場景,卻全都會在現實發生。

清晰的夢他常做,模糊的夢很少,但但凡是模糊的夢,都會發生,絲毫不差。

……

在確定那黑鑾殿裏有一個外來的神秘女子後,九卿便開始想方設法的進入了殿中,這樣的機會並沒有等太久。因為那白姓女子跟著宗主出門去了,但那個神秘女子並沒有出門,於是九卿偷摸著溜進了那處黑鑾殿中。

不過,進入空蕩蕩的宮殿,跟著感覺走到了一處在這座宮殿角落的房間,一打開門,就看見了坐在某處某道陌生的身影。看見他也不意外,像是在等著他一樣。

擡眼投過來的眼神涼颼颼的。

瞬間確定,沒差了,就是姓葉的那個臭丫頭。

走進房間,走到那女子對面坐下,九卿十分嚴肅的開口問道,“你怎麽出現在這裏?”

葉清瑣桌上泡著白千翎給她招待客人剩下的靈茶,“查東西。”好東西,不喝白不喝。給自己倒了杯,又重新拿了個杯子,給對面兒的九卿也十分大方的倒了杯。“給。”伸手遞過去。



九卿下意識的楞楞伸手接住,接了之後才反應過來,嘴角抽了抽,“你還如此閑情逸致的喝茶?”

葉清瑣即便換了張臉,仍舊面癱著回道:“嗯。”

閑情逸致沒有,喝茶有。

終於找找人,得到了和葉清瑣說話的機會,九卿看對方這模樣嘴張了半天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心頭又憋屈的很,難受死了。

九卿莫名的覺得很委屈,他這邊費心費力的,為對方的身份啥的擔心的不得了。結果對方還專門跑到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來,跟沒事兒人一樣。

半天了九卿才將那莫名其妙的情緒安撫了下去,自己都覺得自己內心有點兒作,沒事管那麽多屁事幹什麽。能不能自然一點,找到了合適的問話,“你是找你所說的那個上古傳送陣?”

葉清瑣點了點頭,喝著靈茶。

“那我怎麽見你沒什麽動作?”

對方進這個地方已經兩個多月了,偏偏一直待在這處黑鑾殿,壓根兒門都沒出。

“沒到時候。”

“現在到時候了?”

葉清瑣點了點頭。

九卿想了一下突然出現的宗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皺起了眉頭。

又是安靜無語相看無言半天。

九卿忽的站起身,直接離開了。

葉清瑣沒有去管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的九卿,只是盯著系統範圍裏,隨月魔宗宗主離開的白千翎的身影。他們並沒有走出這座府城,而是直接走到了那座九層高塔。

然後,走了進去。

進入九層高塔後卻沒有往上走,而是在往下。

算算時間,傳送陣能再次使用的時間大概就是這兩天了。

傳送陣啟動還有一段時間,那麽應該是明晚。

外面的天空有些陰暗,似乎隨時都能黑下來。

轉眼之間,便又到了黑夜。

白千翎和那位宗主大人在天亮前便就又出來了,出了府城,當天並沒有回來。

只是在當夜,有幾道略顯熟悉的身影先後的進入了這處府城,除了葉清瑣,無一人得知。

夜半三更時,葉清瑣將自己的房間設下了屏障,作出閉門修煉的模樣,然後隱匿了身形,朝那座九層高塔走去。

在此之前,那幾道偷偷先後間隔時間溜入此處的身影已經進入了九層高塔。

這座九層高塔入口處只有一道兩米高的黑門,周圍並沒有任何人看守。且這九層高塔的大門並沒有任何進入的需要條件,只要有人往門口這裏一站,便自動開了。

也不知是何故。

待門開了之後,剛準備踏入塔中,身後就傳來了異動,一道身影閃過,抓住了葉清鎖的手,沒有讓人進入其中。

葉清瑣隱匿的身形也隨之顯現了出來,看向來人,“……”不說話,只看著對方。

九卿的身影也在黑夜中顯現的出來,一頭墨發隨風輕輕起伏,幹凈又略顯勾人的眉眼低頭看著人,張開略顯殷紅的嘴唇說道,“行了,別看了,老子沒攔你的意思,我跟你一起進去。”

說罷,便身影一閃,拉著人進入了這座高聳入雲的九層高塔。兩道身影一進入,那門便自動關上了。

塔內的場景就跟普通的佛塔一樣,不一樣的是,一般塔樓供奉的是佛像或者是神相,這裏供奉的是惡鬼。

一個個青面獠牙,面目猙獰,做著各種挖心掏肺的動作。

而這裏至少以肉眼看來,沒有通往上面塔樓的通道,更也沒有通往地底下的道路。

而且隱約之中那些,那些供奉的惡鬼上像是活的一樣,在黑暗之中貪婪的望著出現在這塔內的人,像隨時會撲過來啃食來人,撕碎了喝血吃肉吞入腹中一樣。

沒過多久,事實就證明那不是幻覺。

漫天的惡鬼從那泥像中跑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幾乎能讓人生出視覺恐懼癥。周圍的場景也是一變,像在一處虛無的空間,無限廣闊,又像是在地獄一樣,處處都是血腥的味道。

“喋喋,喋喋,喋喋……”

每一頭惡鬼都在尖銳興奮的叫著,落在葉清瑣和九卿的周圍,不停的發出發出了陣陣喋喋難聽的尖銳聲,幾乎能貫穿人的耳膜,將人的腦袋吵炸。

九卿面上露出頗覺得難受的神情,似乎被這聲音吵得頭疼,再多的也就沒有了。

葉清瑣依舊面無表情,對於這場景和聲音像視若無睹一樣。直接向那些鬼相的供奉處走去,伸手掏出了之前葉伯牙給的一把四階魔器,選中了一個鬼相便打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對魔器的屬性起了反應,那魔器瞬間被定在了空中,身上的黑氣被源源不斷的吸走。吸完之後似乎覺得不夠一樣,又漫出了兩道黑氣朝兩人纏來,瞬間將其籠罩。

葉清瑣身上也漫出了魔氣,供那鬼相吸收。九卿看見了葉清瑣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便也跟著漫出了魔氣。

似乎是吸收到了一定的程度,吸收的動作一停,更多的黑氣朝葉清瑣和九卿纏了過來,直至將人完全覆蓋,看不到丁點身影。

兩秒過後黑氣散去,兩人消失在原地。而那漫天的惡鬼,也瞬間消失了無蹤,只有惡鬼的鬼相依舊立在原來的位置,依舊原來恐怖猙獰的模樣。

兩人出現在了一處安靜的甬道,空間很大,至少可以容納數十個人,四周都是泥土的味道,漆黑無比。

而甬道卻又是四通八達的,不時的出現岔路和數道分叉口。

葉清瑣按照自己所看到的路線在甬道裏走著,四周又黑又靜。

不知走了多久,甬道深處傳來一道憤怒的嬌喝:

“曹墨,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怎麽你專來壞我好事!”

“你想殺人,殺的人還是皇族公主,我看到了自然要阻止。”對面的聲音淡淡的,讓另一個說話的人莫名氣大。

“呵!”對面的聲音忍不住冷笑了一個。“你的意思是還是剛巧了,剛巧遇見便剛巧出手,剛巧到出現在這種地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中三番四次和我作對,還想要我性命,不知我是司徒雪哪來的這本事,招來你這麽一尊大神?”

“你將人交給我,我饒你性命。”

“把人交給你,那我還辛苦做這些幹什麽?你真以為你能取我的性命?這位公主殿下也是傻,我說葉清瑣的消失是因為查到了點什麽,地方就是這塔內,她還就真的愚不可及的進來了,死在這裏怪得了誰?”

系統範圍內,這條甬道的盡頭是一處圓形的空地,高達數十米,占地也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廣場。而周遭的高壁上,則緊挨著一個又一個的巨大凹墻,好多處凹墻都沈睡著一只青面獠牙的夜叉。

常人的一倍大小,細數下來,一共十八只。

而通過掃描,每一只夜叉都是武尊修為。

更多的凹處卻是空無一物,像是在等待什麽東西的入住。

而那些映入眼簾的夜叉,即便沈睡著,都面露兇煞,令人害怕。

全是活的,有呼吸,只是不知為何這麽一番動作都沒被吵醒。

“你道這麽重要的地方怎麽會無人看守,全部都等著葬身夜叉之腹。”話一說完,司徒雪便一劍劃向腳下的皇甫靜的手臂。

鮮紅的液體瞬間流出,散發著獨有的血腥味。

偏偏這樣了,腳底下的皇甫靜都沒什麽反應。

而周圍睡在洞窟裏面的夜叉,卻一個個睜開了銅鈴大的眼睛。

司徒雪手中的劍還閃著寒光,只見對方巧笑嫣然的說道:“各位大人,我奉宗主之命帶來了兩個祭品,還請各位大人為我開路,我好去開啟傳送陣,在子時之前迎來其他大人。”說著還拿出了一塊玉牌,與白千翎給葉清瑣的一般無二。

不管是樣式還是玉牌上面的花紋與咒紋。

只是一塊是白色,一塊是黑色。

司徒雪手中的,是黑色。

那黑色的玉牌自動的漂浮了起來,飛向了空中,直到飛到了與那些夜叉視線同等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端坐在洞窟裏面的夜叉血腥氣十足的眼眶隨著黑色玉牌的漂浮而投下了視線,嘴一張,便吐出了一道黑光,全部落到了那塊玉牌身上,

最後玉牌變成一個散發著黑光的球體,投落在地上,浮現出一個散發著黑芒的虛洞。

轉眼之間,司徒雪便移到了黑色虛洞的旁邊,依舊笑意盈盈,而曹墨見此,正要有什麽動作卻被一頭夜叉攔住,而其中,兩頭夜叉張開了巨大的蝙蝠一樣的肉翼,撲向地上昏迷不醒的皇甫靜。

卻突然而然橫空飛來一條黑綾,一下子打開了兩頭夜叉。

司徒雪面無表情看向飛來黑綾的地方,目光冰冷,“果然還有人啊,讓我來猜猜,是不是葉家妹妹?”

入口處的甬道,果然浮現出了兩道身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司徒雪看向被兩只夜叉逼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某道身影,“曹七公子,你辛辛苦苦做的這一切,是不是為了葉家妹妹呀?”

對方卻居然還能抽空回應,“不是。”

“還不承認,不管是不是,可惜對方身邊已經呆了其他人,你是沒有什麽機會了。”

曹墨一道長劍揮出,打向虛洞旁邊的身影。對方反應及時,才將將躲過,幾乎就是擦肩而過,稍微動作慢一點就直接被捅穿心臟了。

司徒雪瞇了瞇眼睛,嘴中卻仍道:“還惱羞成怒了不是?”

曹墨那一張好看的臉上卻沒什麽表情,像是絲毫也不在意一樣。即便是在打鬥之中,落了下風,也是毫不見狼狽,只是感覺冰冷的慌。

“行了,再見了曹七公子,還有清瑣妹妹,好好應對各位大人的招待吧~”接著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接著身影一閃,便跳入了其中消失不見。黑色的虛洞也隨之消失不見。

剩下的夜叉仰頭一聲尖叫,便盡數向當下僅剩的三人撲來。

九卿看著那些撲來的夜叉,周周開始刮起無形的罡風,一頭墨色的長發也被刮得飛起。黑色的瞳孔慢慢彌漫成血色,身後巨大的黑色羽翼一張,與那些夜叉一樣同樣的飛到了半空中。

布滿黑鱗鋼鐵一樣的爪子一揮,砰的一聲,與對面的夜叉相撞,刮起陣陣罡風。

葉清瑣也不想多浪費力氣,直接輸入真氣,甩出黑綾。

但是這些夜叉卻像有些懼怕那黑綾一樣,紛紛翅膀一張避開了。

只是避了第一次,沒有第二次。

雖說都是武尊修為,但武尊之間也是有差別的,再加上葉清瑣的實力根本不能用常理來算,結果就更加不用說了。

黑綾揮出去的同時,一陣一陣的黑氣彌漫,化成一條一條的卷向那些面貌恐怖身體高大的夜叉。夜叉身上同樣泛著黑氣,卻轉眼之間就和從黑綾中所竄發出來的黑氣混為一體,纏向那些夜叉的脖子、手腳四肢。

另一些還沒有被黑氣纏繞的那些夜叉見此瞬間齊齊葉清瑣,盡管還沒有完全在意,但都想著想先解決了這個麻煩的主人,直接撲來身影和閃電也是一般無二了。

可是只能說,半空中被黑氣纏繞的夜叉運氣還要好些,至少還能逃過一條小命。撲下來的那幾頭夜叉,幾乎都被一條銀色的絲線一纏,掉了腦袋,像割韭菜一樣。

看得一旁的九卿面露驚悚之色,自己雖然一個打幾個,但也難免被對方的利爪刮了幾道小傷口,雖然並不在意,但也算見了血了。

但旁邊的這位要不要這麽誇張?這樣會讓他很沒面子的!

葉清瑣卻毫不在意,畢竟現在已經是武尊中期修為,對付同境界的,還是頗有幾分輕松。若是還在武尊初期,可能還要多動一番手腳。

而還在空中的,那些原本飛在半空之中的,也在被黑氣纏繞之後面上露出了古怪的痛苦之色,原本一開始不管,見有些麻煩後想將其揮去的,卻根本不起作用。最後那些黑氣幾乎化為實物,夜叉們連蝙蝠一樣的肉翼揮舞的十分費力。

葉清瑣拿他們還有用,克制住了黑綾,並沒有要他們性命。

給黑綾一道指令,卷住那半空中近一半的夜叉,勒住身體,將其越卷越緊。

再手一勾,猛的一下,將那一大坨拉了下來。

“開啟通道。”命令式的語氣。

眾夜叉原本還是硬氣的沒反應,被葉清瑣伸出手,勾了勾指頭,瞬間將一群夜叉勒得眼眶翻白,口吐長舌,幾乎連氣兒都出不了了。

某只夜叉才口吐人言喊道:“沒有信物,無法開啟!”聲音十分的難聽,尖銳刺耳,像破鑼嗓子一樣。

葉清瑣沈默了一秒鐘,然後掏出的那道白千翎給的玉牌:“是不是這個?”

原本只是試一試,卻沒想到對面兒的夜叉卻有了反應。

“……”夜叉銅鈴大的眼中透出來的目光瞬間有些崩潰了,過了好半天,才再次口吐人言,聲音顫抖:“……你,你是那個白姓女子的人,你為,為何不早說啊你?”說的十分的可憐,看向周邊血腥的場景,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葉清瑣:“……”她能來一句她什麽不知道嗎?但葉清瑣仍舊無情的問道:“那這道玉牌可以嗎?”

又是好一半天。

這位夜叉兄幾乎包著眼淚水張了張滿是獠牙的大嘴巴,吐出了一個散發著黑光的嘴炮,擊向了葉清瑣手中的玉牌。

其他還活著的夜叉兄沈默中,沒有任何動作。

但玉牌只是這一道黑光就有了反應,漂浮起來,投在地上,浮現出一道白色的虛影。

吐出黑光的夜叉閉上了嘴,生無可戀的閉上了銅鈴大的眼睛:“可以了。”

就這麽簡單?

是的,就這麽簡單。

曹墨走了過來,之前攻擊他的那兩頭夜叉早已死在他劍下。也不知一開始被逼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模樣是裝出來的還是怎樣。

“你們要過去?”問得有些生疏,聲音有點冰冷。

葉清瑣點點頭。

曹墨看了一眼地上的虛影,又看了一眼收了黑色的雙翼,但瞳孔人是血色的九卿。“閣下能先行一步嗎?我有話要與葉小姐說。”

九卿一聽唇角一勾,冷笑,張嘴就準備來點什麽教訓下這不知天高地厚敢命令他的人。卻見旁邊的葉清瑣看了他一眼,“你先過去,我隨後來。”

九卿看了看曹墨,又看了看葉清瑣,聽話的轉身跳進了虛洞。

虛洞消失,葉清瑣看像夜叉們。

於是還是剛才那個夜叉,又吐出了一個嘴炮。

完了黑綾一收。

曹墨看向那些夜叉,面無表情的道:“你們也回到原位吧,記得將五感閉了。”聲音沒什麽感情,莫名的讓夜叉們看著好像不怎麽厲害的人類打了個冷顫。

剩下的夜叉麻溜的飛回了原位,強迫性的閉上了眼睛,閉了五感,陷入沈睡。

曹墨微微笑了笑,看向葉清瑣淡淡說道:“我原本就只是想看看司徒雪要做什麽,我就不去了。”將視線移到那道流光流轉的白色虛洞。“剛才司徒雪所說的,還請葉姐姐不要放在心上……”頓了頓,“不過話說回來,我做的這一切確實是為了葉清瑣,但不是因為現在的葉清瑣。”再次微微一笑,只是上揚的嘴角卻有些讓人不適。

面前的葉清瑣面無表情的臉孔變了變,微微睜大了瞳孔,眼中閃過數字亂碼。變化十分細微,但這種直面之下卻十分容易捕捉。

“我想葉姐姐應該知道我的意思。”說完曹墨的一雙瞳孔卻放空了,黑幽幽的,像沒有看到對面葉清瑣瞳孔深處的亂流。“所以,我就不過去了。”轉過身體,朝錯綜覆雜的甬道那裏走去。“如果可以的話,還請葉姐姐留下司徒雪一條性命,因為我想到了時候親自去取。”

“我知道你不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曹墨清透的聲音繼續傳來,回蕩在空寂的甬道。

傾長的黑色身影一步一步的緩慢走在黑暗的甬道,朝著來時的方向。

男子的表情有些麻木,腦海中劃過一個十歲的小男孩,趕到了葉清瑣被那皇族公主打的地方,想辦法通知讓葉家提前救下了人,卻仍然聽說葉家小姐昏迷沈睡了好一段日子。

後聽說葉家小姐與金家小姐交好覺得奇怪,不過得知金家辦宴還是特意去赴了。

在金家聽到別人說葉家小姐的壞話,這麽大年紀的人了卻沒繃得住罵了人。之後心情頗緊張的打發掉其他人準備去見同樣還是十歲的葉清瑣。但只是一眼,就看出同樣模樣的人不是同一個靈魂。

小男孩在那個同名同姓甚至同一個身份名叫葉清瑣的葉家小姐轉身之前笑容就消失了。

我知道你不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所以沒有接近。

原本還不確定的抱著希望。

但時間過得越久,就越失望。

葉清瑣並不是葉清瑣。

曹小七覺得很難過……

因為原來上天給的從來不是機會,因為他要找的人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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